早在早在唐初,已有笔市,而生产毛笔的历史更为源远流长,相传在二千一百多年前,制笔技艺是由秦朝时期的咸阳人郭解、朱兴传授而来。东晋时期,临川内史、书法家王羲之专用文港毛笔,故王勃在滕王阁序中有“光照临川之笔”。
从高祖张长科起,张家就开始从事制笔,张长科天性聪慧,性格坚韧、乐学好问从小就对制笔工艺产生了浓厚兴趣。在长辈手把手教授下,从学徒做起,刻苦钻研成为张家传统制笔工艺的集大成者。继承祖业后,张长科根据顾客的使用特点,在选毛用材、叠毛齐峰上不断精益求精,使张氏制笔声名鹊起。在才子之乡江西临川,许多读书人都以使用张氏毛笔为荣,不少大户人家还专门聘请张长科为子弟定制毛笔清朝末年,随着商品流通加快,张长科将张氏墨宝斋制笔带进了上海,并在上海打出了名气。其子张永兴出世时,张氏墨宝斋已在上海开了多家分号。祖父出生于世纪之交,自幼受高祖熏陶,矢志制笔、用笔,并由曾祖取名“张多根”,希望他能将张氏制笔发扬光大。张多根学得家传制笔工艺后,时刻谨记祖训,始终坚守古法、传承制笔源流,但由于时代变迁,张氏毛笔受到了巨大挑战,与其他中国传统遗产一样,逐渐面临巨大困境。在此境况下,他仍然以手工制笔为本,拒绝现代“成品化、规模化工艺侵蚀,坚持把古法制笔作为传家之宝,并传给了其子张洪程。改革开放后,国家逐渐开始重视传统文化的继承,父亲张洪程勇立市场浪潮,重新将张氏墨宝斋制笔带向市场、走向全国,在19世纪80年代,把墨宝斋开到了山西太原,并成功叩开了市场大门,受到了三晋文人墨客的追捧、喜爱。张家制笔手艺传到我这里,已经传到第五代,经过百余年了。
毛笔制作工艺流程(以羊毫为例):毛笔制作有 146道工序,都由手工操作。工艺流程主要分水盆、干作、修整、雕刻、包装五个阶段。
1.笔头制作(水盆工艺)
水作,因在水盆中操作,又称盆作,或水盆,即毛笔头制作。这是毛笔制作中最复杂、最关键的工序,“笔之所贵者在毫”,白居易亦慨叹“千万毛中拣一毫”,毛料经过此道大工序便成为毛笔的主体毛笔头。
毛笔头的制作方法,历史上主要有两种:披柱法和散卓法。在目前,我国大多数地区毛笔制作都采用披柱法。披柱法,简而言之,就是在做好毛笔头的笔柱(笔胎)后再于其上履上一层披毛(盖毛)的方法,其作用是增加毛笔头的腰力。披柱法文献多有记载。王羲之《笔经》载,“采毫竟,以麻纸裹柱根,次取上毫薄薄布柱上,令柱不见。”贾思勰《齐民要术》载,“以所整羊毛中或用衣中心名虫'笔柱’”梁同书《笔史》载,“笔有柱、有披、有心、有副”等等都是披柱法。
(1)选料:江西制笔选料工序与湖笔略有不同,江西是“片毛”干选,首先把笔料分成“笔柱”毛和“披毛”。“笔柱”选弹性好的片毛,“披毛”选细腻光滑片毛帮助蓄墨。
(2)整理片毛:把选好的“笔桩”和“披毛”分别用手撕成小块,对齐毛根,整理成团后用水浸湿。
(3)去脂:由于动物毛皆含有脂肪,为制作方便,需用石灰化水处理。整理成团状的片毛根部置于石灰水中轻捏,斟情放置 5-24 小时后备用。
(4)去除绒毛:去脂后的团状羊毛分理成若干片状,用“牛骨”梳在木水盆中梳理根部,去除一些绒毛,使羊毛平整光滑成小片状。
(5)齐毛:A、用细密牛骨小梳梳理出羊毛根部残余绒毛聚集成团,以便“齐毛”工序拿捏。(行话叫“打绒”)B、齐笔毛:经过“打绒”工序的片状羊毛,用左手捏住梳理出来的绒毛,右手执“牛骨齐板”。用右手大拇指左侧把最长的羊毛对齐“牛骨齐板”右舷,用力摁住,左手往左拉动,循环往复,直至羊毛基本拉完。C、整理:经过齐后的羊毛成扁平状,不整齐的部分羊毛需在毛尖处整理成水平直线状备用。
(6)配装“羊柱”毛,把齐好的羊毛放置标准量具上,用锋利工具刀切成等长毛料。因制法不用,并不是所有毛料都切成一样长,必要时需配一部分略短毛料以备调整“笔型”或“笔性”。
(7)混毛:配制好的“笔柱”毛用“牛骨柱”上下梳理清透,用手推拍成扁长状后,翻起一边折拢三层,再用骨梳梳理,往复十余次,至毛料混合均匀。
(8)去除杂毛:天然毛料含有“无锋”或粗糙毛料,需去除以保笔质。把混匀料分成若干小片,用小而薄的小刀选除糙毛,比较费时间,清理大致后备用。
(9)配“辅毛”,毛笔品种中除“齐头”笔外,都是需配置“辅毛”的。“辅毛”毛料一般比“表毛”等级低,也有用无锋毛料配制的。古代多以“苎麻”(编织麻袋用的)为辅毛,取其拢柱、蓄墨、配制比较讲究,行话叫“麻衬”。现代多以有锋短毛配制辅毛,较简单。
(10)梳衬:把配制好的“辅毛”和“表毛”以合适比例混合均匀,重复第7道工序,梳理成大块笔柱。
(11)圆毛:把混合均匀的大块笔柱分成若干小块,再次梳理清透,拍扁卷成圆柱状,每小块即为一支“笔柱”,备用;
(12)配制“披毛”。重复“笔柱”工序 2-10。
(13)披柱成型:取适量“披毛”用小刀推薄均匀覆盖在笔柱上,外用胶水混匀。
(14)去水和重白:成型后的笔头含较多的水分,把笔头整齐放在平整后的“木草灰”上去除水份,待半天后点硫黄覆盖十几分钟增白。
(15)端笔头:取“草灰”上笔头晒干,用细线由笔根部绑紧,为笔根平整,需用木质打板拍平底部,醮上清漆或松香后,笔头制人和告一段落。
2.笔杆制作(干作)(以传统手工直竹杆为例)
相对毛笔头制作在水盆中进行而言,笔杆制作是在没有水的环境中进行的,所以称为干作或旱作。笔杆也称笔管,是用手执笔的部分。笔杆制作在古代文献中有不少记载。汉代著名文学家蔡邕《笔赋》云:“削文竹以为管,加漆丝之缠束。”以竹管为和杆在毛笔制作中比较普遍。晋代傅元同名《笔赋》亦载:“嘉竹挺翠,彤管含丹”。《西京杂记》记载:“天子笔管,以错宝为跗。”表明西汉时天子的笔管,其下端笔斗部分宝物交错,是用宝物所制作的。除竹管外,有机玻璃、乌木、楠木、檀香木、玉石、陶瓷、玳瑁、象牙、玛瑙、珐琅、犀牛管等等很多材料都可以用来制作笔杆。
(1)选杆:因天然笔杆大小圆扁不一,故需精心选择,根据笔头大小,选略粗于笔头1-2毫米竹杆备用,在选大小的同时需观测竹杆是否圆直。
(2)绞直:选好竹杆后理齐竹杆,取十整根置于炭火上烤热,用绞正器把竹杆绞直。
(3)湿水:绞直后的竹杆整理出大小头匝成一捆,取少量清水浸湿竹杆大小头 1-2 小时以便挖笔腔。
(4)倒纸口:为便于套笔套和美观。需先在竹杆小头斜削出一定角度。
(5)挖腔:左手平端“菱刀“,右手伸掌上下滚动竹杆挖出合适笔头大小的笔腔。
(6)挖竹套:传统竹杆是用天然竹杆为套(镶管镶套)
(7)镶头:因竹杆两头大多有孔,为美观和防虫,竹杆用头需用毛竹根镶上。笔杆部份大致完成。
3.整笔工序
整笔工序虽然相对简单,对制笔质量的把握主要依靠制笔技师的经验和手感。毛笔制作是一种具有民俗性的民间手工艺,技艺无法用精密性和准确性衡量,而是长期的生活实践熟练程度和感悟力。
(1)粘笔头:把配好笔杆的笔头取下,用松香醮秀笔关注氏部装入笔杆,一般笔头装入笔腔一公分左右,12-24小时干透。
(2)修笔:A:用小刀仔细整理笔头中未去除干净的粗毛或弯扁毛,使笔头便聚锋,笔锋更清透细腻。B:取海灌类“鹿角菜“适量加水炖烂成胶状,待凉取少量敷於笔头,使之内外均匀通凉后,倒入木盆内,再把大把做好的毛笔放进盆中,手握笔杆,在吸水中用劲反复揉挤笔斗,然而取出,用细线捏挤出笔头胶水,用手徐捏挤出胶水,整理成型。修笔的主要目的是,使毛笔定型挺直,外观秀丽及保养笔头。
4.雕刻
毛笔是一种兼具实用与艺术功用的文化用品,一支好的毛笔,不仅需要好写,还需要有素雅精致的外观。古人就非常2重视毛笔的雕刻。一般实用性的毛笔,雕刻只限于刻字。就毛笔制作来说,刻字工序也是技术性较强的不容忽视一道工序。如果所雕刻的字遒劲有力、精美飘逸,对书写者使用该笔练习书法或进行书法创作亦有间接的诱惑作用,相反、所雕刻的字软弱无力、形销骨立,书写者对该笔的作用也就兴味索然,提不起兴致。江西刻字一般取两种刀法:
A单刀:用中斜刀锋钢刀尖在笔杆上直接刻,字一刻刻成,不再重刻横划,如书写一般,刻出字体生动活泼,有书法味。
B 双刀:用中斜刀薄刀先切出笔画底部,返折回切完成一个笔画,每个字需折成多个笔画完成,双刀字刻法。在横划上和单刀字不同,刻时需要在单刀字的基础上,把笔杆倒过来,用刻刀把横划竹皮刻去,使横划更粗壮、清晰。此刻法比较慢,但刻出字体端庄秀美,富有金石气息。
刻字对笔画有独特的要求,并有行内的类别名称。诸 如“划”(横)、“挺”(竖)、“挑”(撇、捺、提)、“点”(点)等,笔画不同技术要求也不同。刻字的内容很广泛。有表示毛笔品性特质的“纯羊毫”、“特制豹狼毫”、“小紫颖”等,有表示毛笔性能和书写特点的“云鹤泼墨”、“贮云含露”、“宜书意画”等,有表达美好愿望且“万年青管”、“两清藻彩”“文星永耀”等,有怀念历史名人的“恬文抒怀”、“梦笔生花”、“唐寅屏笔”等等。对于比较高档的笔,为了增强其观党性,笔杆也往往雕刻各种图案,如雕刻双龙、双凤、龙凤残珠、云凤、云蝠、狮子等传统祥瑞图案,寓意吉祥如意,平顺利等,再配上“福、禄、喜、庆”、“梅、兰、菊、竹”等图文的笔套,雅致、祥和、民俗气息浓郁。
5.包装
传统毛笔是用纸合适小张,十支一小包,十小包捆成一大包,看起来有书卷气。